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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我覺得最影響文化產業的政策,是「臂距原則」的建設。

    我的立論是:在這個串聯策展的時代,大政府無論如何都無法準確的抓住市場。就算主事者很有 sense,整個官僚機器也會因為太過龐大而缺乏彈性。

    連民間的中型公司都彈性不足了,受法律與政治限制的政府機構怎麼可能更有彈性?

    而我們看到,行政法人(文策院)雖然較有彈性,但仍然不足,還是受政治力影響頗深。尤其現在董事長是文化部的人,更容易受到政治力(立法院)的直接影響。

    要抓住藝文市場脈動,最終仍是需要強力的民間產業機制來主導。扶植這樣的「民間」的過程中,必須尊重「臂距原則」,否則只會反過來,讓民間越來越依賴政府,反而變成在「反扶植」民間的文化產業。

    很感動可以看到藤本樹的短篇漫畫的動畫版。

    並不是因為作品很好什麼的,相反的,是因為作品還很不成熟,還有很中二、很不知道在幹嘛的東西在裡面。這是藤本樹最剛開始畫漫畫的生澀作品集。

    所以你可以看到藤本樹在嘗試各種畫風與劇情風格。而動畫找了多組團隊製作則是給我《愛.死.機器人》的生猛實驗感,不禁感嘆企劃力的強大。

    感動的點是,讓我回想起看學生影展作品的感覺。那些認真的亂來的嘗試,是很純粹的創作心。

    我最喜歡的還是《妹妹的姊姊》,因為自己是讀藝術大學的,所以對這片所描繪的心情很能體會。最後一幅畫,很多人在笑,但我卻想哭。

    對了,聽說這兩部片(part 1 跟 part 2)只上映兩個禮拜,過了就沒了。

    观众坐在影院内观看藤本树作品的宣传海报。

    雖然是電影系畢業,但我竟然是第一次看試映,好緊張!

    終於趕在嘖嘖百選截止日之前把短篇小書系列的募資提案送出去了!

    老實說因為金額沒有到很高,所以覺得被選中的機會沒有到很大,但我對產品本身是很有信心的。

    與其說有信心,不如說我自己在書店看到就會想帶一兩本走吧。全新的排版方式、繪師與作者的化學反應、把短篇小説的書當電影體驗在做。這樣的東西,對我來說更像是幫讀者團購好東西。

    好幾篇甚至是我覺得直接改編成電影都 OK 的,那個畫面感跟角色情感都超濃烈。

    最新一本應該明年初可以出吧,看看趕不趕得上台北國際書展!

    Korzybski 的「the map is not the territory」是在強調不要把抽象過的地圖當成是本體了。

    TRON Ares 比想像中好看,音樂很爽。

    你知道嗎?傳統出版業(trade publishing)其實是是 B2B2C 的模式,也就是生產者要與零售商等通路夥伴一起合作,才能把產品賣給終端消費者。用出版業的詞彙來說,就是「出版社跟書店合作去賣書給讀者」。

    以前的出版社還蠻 2B 的,因為書店的銷貨能力在以前是非常強的。出版社不必花太多時間經營讀者關係,把書店關係經營好就可以了。

    現在很多出版社的痛苦,其實來自於要適應 2C 的模式。像以書養書就是以前 2B 的剝削玩法,現在越來越沒得玩了。2C 的玩法是完全不同的,而且蠻燒腦的,台灣大環境又都不熟這塊,所以大家都很痛苦。也有人乾脆拒絕玩 2C,要挺著胸膛倒下。

    剛剛去有河書店看到這本,覺得蠻適合買來當近未來台灣都市的描寫的參考的。提到很多科幻作品的一本書。

    法國漫畫《朦朧都市》的編劇最近好像也會來台灣,我會去聽他的講座。

    話說回來,我覺得許立衡也可能拒斥被劃分為「台灣文學」,因為他想做的科幻小說重點是在「科幻」而非「文學」。核心是科幻的故事的體驗,而非文學性質,只是剛好拿到青年創作獎勵,所以先寫了小說。也因此,許立衡的 cyberpunk 小說閱讀起來可能會更像是一部科幻冒險電影,雖然是稍微壓抑的那種:沒有太多情緒起伏的角色,冷硬的反應、稍容易預測的情節,跟麥可克萊頓的科幻驚悚可說是兩個極端。要說的話,更像是雷蒙錢德勒的那種「這應該發生過」的永劫回歸感。與其期待劇情上的驚喜,不如欣賞沿途的荒謬的近未來台北風景。

    每次進到台北盆地都覺得這裡真的是一個 cyberpunk 之地,科技上限極高,生活下限極低。窮忙的感覺籠罩整個都會區,看起來到處都在更新卻只有停滯的感覺。氣溫一直上升倒是真的。

    你知道出版文化其實有兩大傳統嗎?一個是中國印刷術,一個是歐洲古騰堡印刷術。兩者的差別不只是技術上的雕版與活版之分,中國印刷術向來是以「士」階級為導向的,印的通常是政府官方出版物,或者儒學經典等等,重點是文化價值、文以載道。

    古騰堡印刷術則是從資本主義出發,搭上對抗羅馬教廷的列車,從科學、技術知識與娛樂出發,重點是普及率與商業模式。

    前者的核心是以漢字為核心的文言文,後者的核心則是以語音為核心的法文、英文等國族語言。

    前者從小學國文到大學中文都有傳承。後者在台灣並不是顯學,可能圖文傳播系等傳播科系或者外文系比較會接觸到古騰堡文化。

    昨晚讀來稿的短篇小說的時候讀到想哭。我並不是文學出身,不懂用文學方法進行評判,所以什麼技法跟結構之類的我並不是很懂(除非是英雄旅程那種)。但我覺得一個故事裡面只要有一個畫面,一個角色,或者一句話,能夠刻在你自己的印象裡面,感覺像是想起一段不存在的記憶的話,那這篇故事就值得了。我也會覺得有責任把那一刻的感動分享出去。

    然後我覺得散文跟什麼抒情傳統什麼抒情文,根本原因就是把「散文」的定義範疇限制在抒情傳統之內啊。不然散文的原始定義(英文的 prose 或 essay)應該要包含所有什麼論說文報導文甚至教學文的。你說教學文或商業文沒有所謂文學技巧?那是你讀得不夠多,《約耳趣談軟體》或者 NSHipster 的文筆都很讚。一堆理論文章也很愛用詩意手法來寫,我自己讀過的就有 A Cyborg ManifestoHow To Do Nothing

    Wordpress 母公司就有個 Longreads 網站專收各種好「散文」,或者應該說非虛構文章。所以我覺得就讓「散文獎」改叫「抒情文獎」吧,皆大歡喜。

    你知道,台灣也有本土原創的 cyberpunk 文學嗎?

    除了馬立的《電腦人間》之外,還有許立衡的《同步戰紀:失竊的原型機》。後者的文字相當接近《神經喚術士》原文閱讀起來的感覺——這是很了解《神經喚術士》原文的一個朋友說的。能用華文重現那種街頭俚語感,想必是值得一讀的吧。

    不過馬立說還不夠難懂,所以許立衡下次應該會寫得更難懂一點。

    (然後科幻在台灣真的不是什麼大眾小說,是小眾中的小眾⋯⋯)

    「文學」跟「出版」是差距甚遠的兩個概念。兩者的交集就是在書店裡的幾個櫃位,而這些「文學」櫃位常常甚至佔不到全部書櫃的四分之一。

    更具體一點而言,兩者的差距就是文學獎評審跟出版社老闆的差距。文學獎評審很少會以實際的商業出版考量來給獎。不排斥商業性已經不錯,但就算評審「覺得這本好賣」,往往也跟出版社的考量相當不同。

    我也不會說純文學不好賣,因為台灣的純文學市場還是比類型小說市場更成熟的。一堆人甚至連台灣有推理、有科幻小說都不知道呢。

    只能說「把產品做好」只是整個旅途的一半。另一半是「告訴受眾你做了他們要的產品」。六十分的產品與六十分的溝通,遠勝於九十分的產品與十分的溝通。

    從西方傳統來看的話,小說是 fiction,也就是虛構。那在 fiction 底下還有兩條路線,一條是偏幻想的 romance,一條是偏寫實的 novel。

    敘事鋸的選文是根植在 romance 之上的。我喜歡的小說就算是寫現實,也是由一種如夢的經驗感去寫的。這樣的作品可能會被純文學評論家視為不入流、不適合文學獎,是正常的。因為純文學走的是 novel 一派,並不一定懂得欣賞或評論 romance。

    對我個人來說,小說的意義在於逃避,在於做夢,在於想像力的解放,在於經驗的昇華。因此雖然我懂得欣賞 novel,但我並不覺得 novel 有什麼吸引力。

    今天中午的時候把自己想成糞金龜,突然好像有點從頹廢的狀態裡醒過來了。反正就是在推糞,日復一日的,也不需要有什麼意義,或者要達成什麼目的。推糞本身就是意義了,就算最後吃不到糞也沒差。

    崇拜糞金龜,成為糞金龜。

    意外發現《噬神師》的白樣很適合拿來當筆記本。用極細字的 kaküno 鋼筆寫剛剛好,還有毛絨絨的感覺。

    桌上放着一本打开的笔记本和一支粉色的笔。

    社群媒體上面經常可以看到無效討論,比如說吵補助之類的。無效的原因是並沒有確定補助的目的到底是什麼、哪種補助無效、政府除了補助之外的手段為何。這些討論的前提在去脈絡化的社媒上面很難建立起來,因此會產生很多摩擦,然後就變成情緒宣洩與各說各話。

    事實上就算是市場派的,補助也是政府維護自由市場競爭的手段之一。但水能載舟也能覆舟,補助也可能妨礙競爭。一切都看補助的目的與執行手段。

    另一方面,並不是政府花錢就叫做補助,政府也可以透過建立平台、進行投資等方式來輔助市場發展。所以也不是說政府不補助就是放生創作者。

    但所有這些細節都在社媒的河道被沖走,只剩下在玩碰碰船的人們。

    剛剛寄書給之後南市圖展覽的策展單位了。沒有意外的話,之後就可以在南市圖看到我們《噬神師》的製作過程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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